陈文康、张璇:踏石留印,十年一剑

学术人物1年前 (2022)发布 Rob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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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农大新闻网讯 3月25日,中国农业大学杨小红教授团队成功在《Science》杂志发表论文。研究发现了可以同时控制玉米和水稻产量的关键基因,为打好种业翻身仗提供了重要的基因资源。同时在全基因组水平上揭示了玉米和水稻产量性状趋同选择的遗传规律,丰富了作物驯化理论。这是一场三代玉米人18年的接力跑,这是一个团队18年坚持,也是两位第一作者博士研究生陈文康、张璇用10年青春时光等待的花开。

研究生教育肩负着高层次人才培养和创新创造的重要使命,是国家发展、社会进步的重要基石。2020年在全国研究生教育会议上,习近平总书记对研究生教育工作作出重要指示,要求各级党委和政府要高度重视研究生教育,推动研究生教育适应党和国家事业发展需要,坚持“四为”方针,瞄准科技前沿和关键领域,深入推进学科专业调整,提升导师队伍水平,完善人才培养体系,加快培养国家急需的高层次人才。

为了解10年等花开的故事,农学院组织采访小组对论文第一作者陈文康和张璇进行了专访。

陈文康、张璇:踏石留印,十年一剑

陈文康、张璇

不是看到了希望才坚持,而是坚持才有了希望。

问:最初为什么会加入杨小红教授课题组同她一道开展关于玉米穗行数基因的研究?当时觉得能取得今天的这么大的成就吗? 

陈文康:2004年,杨小红老师团队就已经开始了玉米穗行数基因克隆的研究。也就在那年在研究生面试时,杨老师根据我的兴趣和性格建议我研究这个课题。研究生入学后,我开始跟随杨老师进行这个课题的研究,刚开始也没有能做成的信心,在杨老师的指导和求知欲的驱使下,我对课题慢慢深入探索,想要揭开玉米产量基因神秘的面纱。我当时想,这个研究是我感兴趣的,是对玉米增产有意义的,我要坚持做下去。当年没想过那么大的成功,也没想过会有10年的坚持。这一次的成功并非天经地义,是我们三代玉米人执着叩问后的尘埃落定。

张璇:2014年,在田丰老师推荐下,研究生保送时加入了杨老师课题组。那时,正值大四上学期,我便参与这个课题研究。加入后,我发现这个课题是急需突破的研究方向,是多年来研究的难题。2004年,杨小红老师就已经开始对玉米穗行数基因克隆进行研究,从2004年到2014年的十年间,解决了很多难题,同时也出现了更多新的难题。虽然杨老师时常鼓励我们,告诉我们这项研究的意义,但是最初我们也不确定这项研究最终能取得如此大的成果。就是凭着一份热爱、一份执着、一份信仰、一份渴望坚持到了今天。

我们累,却无从止歇;我们苦,却不甘放弃。

问:这项研究你们前后进行了10年,这10年来,最困难的地方在哪?面对这些困难时,是什么让你们能一直坚持下去?

陈文康:最困难的是如何推进实验和如何加速跑完这场“长跑”。这项研究,不仅对我和张璇来说是陌生的,即便对我们实验室,也是充满着未知与挑战。为了一个完美的实验设计和一步步严谨的实验操作,我们跟着杨老师问遍相关教授、专家。听取别人的建议,灵活转变实验思路,不断讨论,不断修正,一点点的摸索出了整个实验。

“道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对玉米穗行数相关基因的研究是行业内的研究热点,很多团队都在这条路上追寻着、奔跑着。我们不敢落后、不敢懈怠。

张璇:如何解析基因参与的分子途径和如何迅速高效完成田间的大量取样对我来说是重大的困难。做解析基因时,由于基因在各个组织中表达量都比较低,许多实验如原位杂交、GFP荧光成像实验等都没有成功。在查阅大量文献、和老师、同行多次交流后,最终成果验证了其中一个与之互作的蛋白,但具体参与的分子途径仍未被完全解释清楚。我们接下来还会继续研究,借助着未来更先进的设备和分子生物学技术,一步步点亮未知的黑暗。

2015年至2019年的夏天,我们都需要取玉米幼穗。这是一项工作量特别大而且时间特别集中的实验,既要保证幼穗的数量达到实验要求,又要保证所取的幼穗时期接近一致。早上8点钟的阳光就足以导致田间的植株开始失水。因此,我们通常会赶在8点前完成田间取样工作,而取样工作一般需要2小时,工作非常艰苦。选择学农,我们不仅得做的好实验、分析好数据,还得有超常的体力和毅力。

陈文康、张璇:踏石留印,十年一剑

陈文康正在整理海南南繁基地收获的玉米,这些玉米将用于玉米穗行数调查研究

万事未备,难成东风;积力所举,无不胜也。

问:你们认为本次研究能取得如此重大成果,有哪些因素是至关重要的?

陈文康:研究取得成功是多方合力、多种因素决定的。项目的成功离不开学校提供的强大的研究平台。国家玉米改良中心、植物生理学与生物化学国家重点实验室、作物功能基因组与分子育种研究中心等平台都给予这次研究巨大的支持。再完备的实验设计离开先进的设备和平台都是很难成功。学校还提供给我们“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的自由,让我们有足够的力量追求未知的可能。

研究的成功不是偶然,而是三代玉米人坚守的必然。杨老师守住对李建生教授的承诺,守了18年;我们接过传承的火炬,干了10年。我们三代玉米人在编织着强农兴农梦,以一种舍我其谁的使命感。

问:在团队中,你们是如何分工合作的?

陈文康:在杨小红、李建生教授的指导下,工作上我们相互协调,分工合作。比如到了田间实验比较多的时候,多由我负责,而室内实验由张璇负责,而不耽误课题的正常进行。对于老师提出的要求任务,我们两人经常协商均分,实验过程中也会相互帮助督促。实验里很多细节工作,也得到了实验室师兄师姐、师弟师妹的帮助。

问:现在很多硕博士毕业生面临着离开科研领域直接进入业界工作或继续在高校、研究所从事科研工作。请问你们当初在硕士、博士毕业之际是如何选择的?

陈文康:2013年,我到硕士二年级可以转博的时候就想继续深造读博,但那时杨老师没有博士名额,只能一边等待博士名额,一边继续课题。这几年的研究经历,我从没想过外出求职或者从事科研之外的工作,从一开始就下定决心做好这一件事。我对自己的性格很清楚,知道适合什么工作,所以在研究过程中碰到困难,最后文章投出成功与否,我都很清楚会一直坚持科研之路,目标非常明确。

陈文康、张璇:踏石留印,十年一剑

张璇在实验室进行玉米雌穗取样

张璇:我和文康师兄想法一样,根据自己的性格,合理规划擅长的事,现在博士即将毕业,会继续沿着科研的道路不断前行。杨老师对我们指导的过程中,会结合我们的长处和想法,为我们制定研究方向,因材施教。根据我的经验,在初涉入研究领域时,尽早明确目标,根据自己所长,合理规划未来的选择,大胆去做,努力尝试。

问:你们对即将从事科学研究的研究生有什么想说的吗?

陈文康:立志走科研这条路是一件很焦虑的事,尤其是当读了很多文献以后会很焦虑。你会想如果我不能做出更突出的贡献、更全新的研究,科技的长河里不会留下我的身影。一个个的难题,一位位优秀的前辈,像一座又一座的高山。只有翻过了这一座又一座的高山,科研的巨大坐标系中才能留下自己的足迹。翻过这高山,世界才会听见你的声音。

我们读博的时候发现,这个世界上最懂这项研究的只有自己,我们是在人类认知的边缘默默耕耘,尽力拓宽这边缘。

风从四方吹来,人向八方奔去,万里山河路铺开。你们奔向了科研这条路,无边岁月是征程,无限未知是远方。

人物简介:

陈文康,博士,2021年6月博士毕业于中国农业大学,同年8月博士后入站中国农业大学农学院。在Science、Plant Biotechnol J、BMC Plant Biology等期刊发表多篇论文,2022年在Science期刊发表题为“Convergent selection of a WD40 protein that enhances grain yield in maize and rice”论文。曾多次获得中国农业大学博士学业奖学金;中国农业大学农学院院长特别奖学金;中国农业大学优秀毕业生,申请发明专利一项。

张璇,中国农业大学农学院2017级博士生。在Science、Plant Biotechnol J、Plant Physiol、BMC Plant Biology等期刊发表多篇论文,2022年在Science期刊发表题为“Convergent selection of a WD40 protein that enhances grain yield in maize and rice”论文。曾多次获得中国农业大学博士学业奖学金,申请发明专利一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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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链接:http://news.cau.edu.cn/art/2022/4/20/art_8769_854820.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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